五胡十六国：前燕

鲜卑族和慕容氏

鲜卑的历史还要从匈奴讲起，东周时期，匈奴自称为胡，中原地区就就将位于匈奴东边的几个族群称为东胡。鲜卑就是东胡族群中一支的游牧民族，兴起于大兴安岭地区。

秦汉之际，东胡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击败，东胡人分为两部往东迁徙，分别居住于乌桓山和鲜卑山。乌桓山就是现今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北部的乌桓山，鲜卑山位于现今内蒙古自治区根河市阿龙山镇东北30公里处，又名奥科里堆山。两部以所居地为名，形成了乌桓和鲜卑两族，受匈奴统治。

公元45年，匈奴不断侵扰中原边境，这其中就有鲜卑族，中原人开始知道鲜卑。后来匈奴分裂为北匈奴和南匈奴，鲜卑开始独立。

公元87年，鲜卑大破北匈奴，斩杀优留单于，将单于的匈奴皮掠了回来，北匈奴各方为争位大乱。

公元91年，北匈奴被东汉和南匈奴打败，而逃往中亚，鲜卑趁机占领了蒙古草原。

公元216年，曹操将南匈奴分为五部，安置在中原地区，鲜卑又趁机占领了南匈奴之前的领地。

此后鲜卑内部分分合合，东部鲜卑先后分出了慕容部、段部、宇文部三部。

曹魏时期，公孙氏占据辽东。公元238年，魏明帝派遣司马懿会同鲜卑、高句丽讨伐占据公孙渊。慕容廆的曾祖父莫护跋在此战中立下功劳，被魏明帝封为率义王，在棘城以北建国，开始以慕容为氏。慕容氏的由来有两种说法，一说莫护跋喜欢带步摇冠，步摇的音讹传为慕容；一说莫护跋仰慕天地二仪之德，继承日月星三关之容，便以慕容为氏。不管是哪种说法，都体现了鲜卑趋向汉化的反映，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是没有姓氏的。

慕容廆的祖父慕容木延官居左贤王，父亲慕容涉归西晋时因保全柳城有攻，被封为鲜卑单于。慕容涉归率领族人由棘城迁至汉族聚居的辽东北部，于是更加加速了鲜卑汉化的进程。

慕容涉归死后，他的弟弟慕容耐篡权，企图杀害慕容廆，慕容廆为保命外逃。后来族人杀了慕容耐，重新迎立慕容廆为单于。

考虑到辽东郡过于僻远，慕容廆遂率部迁往辽西郡徒河县（今辽宁省锦州市）境的青山（今辽宁省义县）。元康四年（公元294年），慕容廆再次率众迁居到“颛顼之墟”的大棘城（今辽宁省义县），慕容部开始了定居的农业生活，完全接受了汉化，有力地推进了鲜卑慕容的封建化。

慕容廆担任单于期间拥护晋朝统治，多次阻挡鲜卑宇文部的进犯。司马睿想要在建邺称帝，慕容廆派去使者表示拥护。东晋时期，后赵势力强大，阻隔了慕容氏和东晋之间的联络，慕容廆只得派人从水路前往东晋。东晋为表嘉奖，多次封赏慕容廆，慕容廆都拒不受赏，但因为现实的原因，慕容氏实际上已是独立的割据政权。

兄弟阋墙

咸和八年（公元333年）慕容廆去世，由早已被立为世子的慕容皝继位。每一个初登大位的君王，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所有权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慕容皝当然明白这一点，而对他威胁最大的却是自己的亲兄弟。

我们先来看看慕容皝的这几个兄弟。哥哥慕容翰性情勇武豪放，足智多谋，臂长过人，善于射箭，体力超群。大兴二年（公元319年）宇文部数十万军进攻慕容部，慕容翰以奇智率一千多骑兵冲入敌军，放火烧营，宇文军大败，宇文悉独官只身逃跑。弟弟慕容仁有勇有谋、屡立战功、深得人心。太兴二年在击退宇文部后拜征虏将军，镇守辽东。太兴三年（公元320年），大破高句丽进犯。太兴四年（公元321年），调镇平郭。太宁三年（公元325年），大败宇文部首领宇文乞得龟。另一个弟弟慕容昭多才多艺、少年英武，曾随慕容廆征战，深受慕容廆疼爱。

慕容皝的这三个兄弟各个都是将才，慕容皝在做世子时对他们就比较忌惮。慕容皝继位以后，慕容翰因为畏惧，带着自己的儿子投靠了段辽。慕容仁在慕容廆死后，从平郭（今辽宁盖县南）赶回来奔丧，而他奔丧之时秘密地会见了慕容昭。慕容仁对慕容昭说：“你我二人平素骄纵，经常对慕容皝无礼。慕容皝这个人刚毅严厉，别人没有罪过尚且害怕他，何况我们两个有罪之人。”慕容昭咂咂嘴说道：“我们都是嫡子，这个国家也该有我们一份。兄长素来受人拥戴，兄弟我在这棘城也是安分守己，不如兄长引兵前来，由兄弟做内应，事成之后将辽东分我便成。大丈夫做事，事成则已，不成则亡，万不可像慕容翰那样苟且偷生。”慕容仁同意了他的看法，约定一起举事。谁曾想他们的密谋被人偷偷告知了慕容皝，慕容皝起先并不相信，派人前去核查。确认后慕容皝首先抓了慕容昭，慕容昭被逼自杀。此时慕容仁已经率军由平郭进入了潢水（今西拉木伦河），得知慕容昭已死，慕容仁又退回了平郭。

随后慕容皝派兵攻打慕容仁，结果慕容仁太能打，慕容皝不仅损兵折将，整个辽东也落入了慕容仁的手中。慕容皝只得亲自带兵讨伐，慕容皝先后两次带兵进攻辽东，晋咸和九年（公元334年）慕容皝占据襄平（今辽宁辽阳）。晋咸康二年（公元336年）正月，慕容皝率领慕容评再次讨伐慕容仁。慕容皝趁河面结冰，从水上前进至历林口，直逼平郭。这一下使得慕容仁猝不及防，慕容军支持不住投降了慕容皝，慕容仁军心动摇。慕容皝一鼓作气击败了慕容仁，慕容仁被俘后被慕容皝逼令自杀。

再来说回慕容翰，慕容翰在投靠段辽以后，受到段辽的赏识，还派他和段兰一起进攻慕容部属地。段辽毕竟势力较弱，只能不停地侵扰慕容部。公元337年，慕容皝假意向后赵称臣，联合后赵消灭了段辽，慕容翰不得已向北投奔了宇文部。

咸康三年（公元337年）十月，慕容皝在司马封奕等人的劝说下自称燕王，建立燕国，史称前燕。

后赵交锋

慕容皝既已建国，首要目标就是扩大燕国的版图。与燕国相邻的国家，除了东北方的高句丽，就是南方的后赵。当时后赵已经占领了长江以北的绝大部分领土，所以燕国主要的战争就是与后赵之间的。

东晋咸康三年（公元337年）慕容皝因为不堪段辽的骚扰，决定向后赵称臣，与后赵相约一起讨伐辽国，并派自己的兄弟慕容汗作为人质前往后赵。此时的石虎已经篡位成功，自称大赵天王，得知消息后非常欣喜。石虎热情地款待了前燕的使者，还谢绝了慕容汗留下来做人质的请求，遣送他返回了前燕，并与前燕约定明年起兵会合。

到了第二年石虎率军前往约定的地点徐无（今河北遵化东部）。此时的慕容皝却没有遵守当初的约定，他正在攻打段辽的令支北部。石虎得知前燕已经攻下令支北部诸城，顿时火冒三丈，大骂道：“慕容皝这个无耻小人，不仅爽约，竟然想要独灭段辽。”石虎一怒之下决定进攻燕国。

石虎的数十万军队开始猛攻前燕，慕容皝所辖的三十六城全部投降了石虎，赵军一直打到了棘城，将棘城团团围住。就这样僵持了十多天，慕容皝的部下都劝其投降，慕容皝却很镇定地说：“本王刚刚取得天下就要投降，哪有这种道理。”

后赵劳师远征，围困棘城十多天也没有攻下，石虎害怕粮草不济，打算撤退。慕容皝抓住了后赵撤退的机会，派遣慕容恪率二千多骑兵奇袭后赵军队。一时间后赵军队仓皇逃跑，燕军依然穷追不舍地追杀，燕军在筑凡城停止了追击，在城内设下防卫后返回了棘城，最终燕军共斩杀和俘虏了赵军三万人。

赵国的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，在石虎撤退以后，段辽派人向石虎投降，石虎派遣麻秋率军3万前往迎接段氏。不料，此次段辽的投降只是一个诱敌之计，慕容皝早已在密云埋伏了七千骑兵，麻秋率领的军队被斩杀了十之六七，麻秋徒步逃跑，将军阳裕被燕军俘虏。

这两次的交锋，以燕国的大胜结束，后赵是断然咽不下这口气的。

咸康六年，急于报仇的石虎，征集了五十万士卒，又囤积了一千一百多万斛粮食大举进攻燕国。慕容皝得知后，亲自带兵焚毁了石虎在各处囤积的粮草，打破了石虎征讨燕国的计划。

这一年，投奔宇文部的慕容翰回到了燕国。看着慕容皝的笑脸，慕容翰恍惚间看到了几兄弟一起玩耍时的场景。“他还是把我当兄弟的吧！”慕容翰如此想着，张开了双臂朝慕容皝走去。

收服东北

慕容翰投奔宇文部，并没有受到宇文部的礼遇，宇文部的首领宇文逸豆归是一个妒贤嫉能的人。慕容翰为了逃避迫害就假装疯癫，不仅饮酒卖傻，还常常躺着大小便，从此以后宇文部就放松了对慕容翰的警惕。慕容翰借机开始勘查宇文部的地形，默默记在心里。

慕容皝认为慕容翰是因为猜忌离开，心里应该还惦念故土，就派人前往试探慕容翰。得知慕容翰是装疯，慕容皝给他送去了弓箭，帮助他逃回了燕国。

慕容翰归来后，马上向慕容皝提出了攻占东北部地区的策略。慕容翰认为宇文部已经很强盛了，多次侵犯燕国的领土，现任首领宇文逸豆归是篡权夺国，不得人心。加上他见识平庸，为人昏昧，手下也没有将才 ，国家也没有防卫，军队涣散，而且自己已经将他们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，现在进攻定然百战百胜。但是高句丽与燕国近在咫尺，对燕国常有窥探之志。他们知道宇文部灭亡以后，下一个肯定就是自己，所以肯定会乘虚而入，攻我不备。如果燕国留下少量兵力，又不足以防守住高句丽的进攻；多留兵力，又不能保证击败宇文部。这样看，高句丽才是燕国的心腹之患，应该先除去高句丽，宇文部肯定不会插手。等到击败高句丽后，回过头来再攻取宇文部，就易如反掌了。这两个国家被平定后，燕国便可以尽得东海之利，国富兵强，没有后顾之忧，然后就有可能图谋中原。慕容皝对此表示了赞同。

咸康八年（公元342年）慕容皝采纳慕容翰的建议，亲自率军4万从南道出发，任命慕容翰和其子慕容垂为先锋进攻高句丽。因为高句丽将重兵放在了地势平坦的北道，燕国很容易地击败了南道守军，攻入了高句丽的都城丸都（今吉林省集安市），高句丽王高钊骑马逃跑，躲藏了起来。慕容皝采纳韩寿的计策，挖掘了高钊父亲的坟墓，收缴了高钊收藏的所有财宝，焚毁高句丽的王宫，毁坏了丸都，将高句丽5万居民掳到了燕国。

建元元年（公元343年）二月，高钊向前燕称臣。

同月宇文部进攻前燕，慕容皝命令坚守不出，宇文逸豆归以为慕容皝畏惧自己，开始放松警惕。

建元二年，慕容皝再次任命慕容翰为先锋攻打宇文逸豆归。慕容翰与宇文部战力最强的涉夜干交战，慕容皝派人提醒慕容翰小心涉夜干，可以暂时避让。慕容翰却觉得自己了解涉夜干，认为涉夜干徒有虚名，而且如果击败了涉夜干，宇文部定会不战自溃。慕容翰毅然发起了进攻，果然不出所料，涉夜干被慕容垂斩杀，宇文部士卒自溃逃散。宇文逸豆归在逃往的时候死在了漠北，宇文部就此四散灭亡了。

慕容翰进攻宇文部的时候受了重伤，便长期卧床修养，足不出户。待到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，慕容翰尝试着在家里骑马，看看恢复地怎么样了。这一骑不要紧，被人告到了慕容皝那里，说慕容翰假装生病，实际是想谋反。慕容皝本来就猜忌慕容翰，于是派人送去了毒酒将他赐死。

永和三年（公元346年），慕容皝派其世子慕容儁（jun四声）与慕容恪带领一万七千名骑兵东袭夫余（今朝鲜半岛北部和部分东北地区），将其攻克，俘虏了夫余王及其部众五万余口而返回

永和四年（公元348年），慕容皝在一次狩猎中，不幸落于马下，不久后去世，传位于慕容儁。

攻灭冉魏

慕容儁继位后几个月，石虎突然病死，后赵随即陷入了诸子夺权的状态。慕容儁抓住了这个机会，联络凉州的张重华一同进攻后赵。

永和六年（公元350年）慕容儁率三路大军南征后赵，幽州刺史王午弃城而逃，留下王他镇守蓟城。慕容儁很轻松地就攻下了蓟城，杀死了王他。攻下蓟城后，慕容儁将都城迁往了蓟城。

后赵政权在经历石世、石遵、石鉴几位皇帝后，最终冉闵击败了石袛获得了最后的胜利，而后赵的势力也大大地削弱了。公元351年，兖州刺史、徐州刺史、荆州刺史、豫州牧都携城归降了东晋。高崇、吕护拘捕了洛州刺史，归顺了东晋。慕容彪攻陷了中山，杀掉闵宁北白同，幽州刺史刘准向前燕投降。冉魏的疆域缩小到仅剩冀州区域。

永和八年（公元352年）前燕的慕容儁下令南下，进攻大魏。慕容恪作为主将，率领十万精兵讨伐冉闵，而冉闵只有一万士卒。作为军事天才，冉闵与慕容恪交战十次，十战十胜，冉闵颇为得意。

而前燕的慕容恪也是善于作战之人，慕容恪见无法获胜，利用自己骑兵多的特点，布下奇阵将冉闵围困。冉闵在斩杀了三百士兵后，所乘马匹突然猝死，不幸被俘。

冉闵被绑缚到慕容儁的面前，慕容儁坐在马背上，用马鞭指着冉闵轻蔑地说道：“你这个卑下奴仆竟然敢称皇帝，真是可笑！”冉闵仰起头，正午的阳光照得他无法完全睁开双眼，冉闵向着慕容儁模糊的身影说道：“你们这些禽兽一样的夷族都可以称帝，我华夏英雄为什么不可以称帝。”慕容儁气得抽了冉闵三百鞭，“押下去！”

冉闵被押到了龙城（今辽宁朝阳），斩首在龙城的遏陉山上。冉闵死后，遏陉山方圆七里以内的杂草全都枯黄了，蝗虫大起，天气大旱，从五月开始一直延续到十二月滴雨未下。最后慕容儁派人前往祭祀冉闵，并追封其为武悼天王，当天就天降大雪，到了夜里雪就沒过了膝盖。

同年四月二十五日，慕容评进攻邺城，太子冉智年幼，无法抵挡。慕容评将冉闵妻子董皇后、太子冉智以及王公大臣送往冀城，冉魏灭亡。

攻下邺城以后，慕容儁在同年十二月称帝。恰在此时，一直与前燕联络的东晋派来了使者。慕容儁坐在高高的龙椅上，对东晋使者说：“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，中原无主，孤已被众人推举为皇帝了，以后燕国不再称臣了。”

称帝后的慕容儁没有停下他攻伐的脚步。几年间，慕容儁先后攻下驻守广固（今山东青州西北）的段龛和塞北的敕勒。在此情势下，匈奴单于贺赖头率领部落三五千口投降了前燕。占据并州六郡，拥有民众十余万的后赵将军张平也归降了慕容儁。一时间，前燕成为北方唯一可以与前秦抗衡的国家。

晋穆帝升平元年（公元357年）冬，慕容儁将都城前往了邺城。

升平二年，慕容儁宣布了宏大的计划，他下令各州郡检验人口，每户只留一丁，其余丁壮全部征发当兵，准备将军队扩充到一百五十万，开始他进攻前秦和东晋的计划。

临终托孤

慕容儁宏大的征兵计划并没有按计划进行，这种近乎赶尽杀绝地征兵方式遭到大臣的反对。慕容儁只好将每户留一，改为三丁抽一、五丁抽二，并将期限延长到第二年冬天。

升平三年十二月，重病再一次打断了慕容儁的计划。慕容儁知道自己命不久矣，他让太监召弟弟慕容恪进宫。

慕容恪恭恭敬敬进入了慕容儁的寝殿，慕容儁背靠在床上，宫女正在为他擦拭着嘴唇。慕容恪猜到皇上应该是刚喝完药。慕容儁乜斜着到了慕容恪，挥手示意慕容恪坐下。慕容恪虚抬了下手坐了下来，面带关切地看着慕容儁。慕容儁的喘息声在寝殿内显得格外清晰，“朕恐怕要不行了，如今……咳咳”，慕容儁咳嗽了两声，“秦晋两国对我燕国虎视眈眈，然而太子年幼，难堪大任……咳……咳咳……朕想效仿春秋的宋宣公，将国家交给卿，你……咳咳……不要推辞。”慕容儁说话的声音虽然虚弱，但是这话语像一道惊雷击中了慕容恪。

慕容恪连忙起身跪倒在地，以手伏地说道：“太子虽然年幼，却是有为之主，臣是何人，怎敢做此违背正统之事。”

“你我兄弟之间，还要用这种假话敷衍吗！”慕容儁看起来有些恼怒，强撑着想要坐起来。

“臣不敢！皇上认为臣有担负天下大任的能力，难道臣就不能辅佐少主吗？”

慕容儁最终没有坐起来，脸上的恼怒已经转为了微笑，“卿愿做周公，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？”

升平四年正月，慕容儁病死，享年四十二岁，在位十二年，十一岁的太子慕容暐继承了皇位，慕容恪任辅政大臣。

慕容恪遵守了自己的诺言，兢兢业业地辅佐少帝。当时整个前燕的掌权者主要有太后（负责临朝称制）、慕容恪（太宰，掌握军政大权）、慕容评（太傅）、慕容根（太师）这几个人，其中慕容根认为自己也为前燕立下了汗马功劳，对慕容恪独自掌权很不满。慕容根打算从中作梗，他首先怂恿慕容恪造反，被慕容恪呵斥了一番。在慕容恪那里碰了钉子，慕容根又跑到太后那里，污蔑慕容恪和慕容评谋反，太后听信了他的话，跑去和皇帝商议。慕容暐年纪虽然小，但是很有见识，他对太后说道：“二公深受先帝信任，又是皇亲，不会造反的，我看要造反的人是慕容根才对。”太后听了皇帝的话，觉得有道理，就不再听信慕容根的挑唆。慕容根却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，他又鼓动皇帝迁都，把都城从邺城迁回龙城。慕容恪知道后，意识到这个人是个祸害，马上派人把他抓起来满门抄斩。慕容暐在慕容恪的庇佑下，安安稳稳地做了几年皇帝。慕容恪也帮助前燕夺取了东晋的河南和淮北地区。

公元366年慕容恪病死，慕容暐的好日子走到了尽头。在慕容恪的庇护下，慕容暐变得昏聩无能，毫无理政才能。大臣慕容评和慕容垂为了权力争得你死我活，致使朝政混乱，国力衰退。

公元370年前秦的苻坚派遣大将王猛进攻前燕，前燕40万大军不堪一击，王猛派军包围了前燕的都城。前燕散骑常侍余蔚叛变，他组织了500扶余、高句丽和上党等地人质趁夜打开了城门，引前秦军入城。慕容评和慕容暐等人仓皇逃奔龙城，不幸路上被俘。

慕容暐连同大臣以及4万多鲜卑百姓都被迁往了长安，前燕灭亡。